“叮鈴！”

林生調低電視的音量前去開門。

有些意外，本來以為會是那個人的……

小蔣抱了一大箱東西，喜氣洋洋地說道：“二少，這是林董讓我送過來的。”

他側身，“放裏面桌上就行。”

小蔣放下，擡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，下意識看了看四周，“二少，今天可是除夕，你這裏好像沒什麽過年的氣氛。”

林生清冷一笑，“我習慣了，一下熱鬧反倒是不適應。吃年夜飯的時間讓你來給我送東西，麻煩你了。”

“不麻煩不麻煩！那我先走了。”小蔣笑著說道。

走了幾步，他又停下腳步回頭道：“二少，除夕快樂！”

林生微微一怔，旋即綻開一抹笑，“除夕快樂。”

“砰！”

門合上，清冷的氣氛悄然席卷而來。

他調高電視的音量，這樣會顯得自己不是那麽孤單。

打開那一個大箱子，嗯……入眼的就是喜氣的紅，小燈籠，春聯，剪紙……無一不充斥著過年的氛圍。

把這些拿出來之後，剩下的全是吃的。

這時，手機響起。

來電顯示：林建國。

“餵、”

電話那頭傳來很熱鬧的雜音，跟林生這一邊是截然不同。

“本來想接你回來一起過除夕的，但爸爸說過要尊重你的選擇，所以爸爸就準備了一些過年的東西給你，怎麽樣？看了嗎？”

林生無聲地笑了笑，另一只手把玩著一個小燈籠，“嗯，看了，謝謝爸。”

林建國爽朗地笑出聲，當爸的最高興的事莫過於聽見兒子的一聲呼喚。

“爸一定會抽時間陪你過個年。”

“嗯。”

……

這通電話剛掛斷沒多久，林楚的電話就來了。

“除夕快樂啊！在這個特別的日子裏，你一個人寂不寂寞，空不空虛，需不需要我過來陪陪你？”調侃的聲音傳來。

林生忍俊不禁，“你還是別來了，免得待會兒你媽追殺過來，在這個日子裏罵我私生子。”

林楚望著夜空中升騰的煙花，輕嘆一口氣，“別太在意我媽的話，她也就是逞口舌之快。”

畢竟林生的媽媽顧情曾經搶走過爸，任哪一個女人都容不下自己老公跟小三在外面生的孩子。

“嗯。”

“真的不需要我過來陪你嗎？”林楚不死心地問道。

林生剝了顆糖放進嘴裏，太過甜蜜的滋味讓他微微皺眉，“不用，我準備待會兒出去走走，再說往年你不是也沒陪我，我一個人不也把除夕過出來了嗎？”

提起這個，林楚就很心疼這倔強的小子，“嗯，自己註意安全，有事打電話。”

電話掛斷，把手機揣進兜裏，林生拿過外套穿好，關掉電視，唯一的聲音消失，房屋裏充斥著壓抑的清凈。

他的唇角苦澀地微微上揚。

除夕這夜的雪下得很大，擡頭就是白茫茫的一片。

街邊路燈昏黃的光芒就像是孤獨者的陪伴，林生漫步走過，像極了這個世界的過客。

“媽媽，為什麽爸爸沒有來陪我們過除夕？”稚嫩的聲音在耳畔響起。

“阿生乖，爸爸太忙了，沒有空來陪我們。”顧情極盡溫柔，“難道有媽媽陪不好嗎？”

“有媽媽陪是最好的！不過有爸爸一起就更好了！”

那時年幼的他還可以窩在媽媽的懷裏撒嬌，一晃，他和媽媽已經是陰陽相隔。

媽，我很好，你呢？

林生擡頭望著夜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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